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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笙手指微颤，当着王爷的面，将这些暗卫搜集来的情报仔细看完。
凌霄拣了一旁的椅子坐下，拎起茶壶给自己斟了一杯香茗。
柳笙下意识地关切道：“王爷，茶水有点凉。我让小冬给你温一壶热茶吧？”
凌霄举起青瓷茶盏，慢悠悠地呷了一口。
“无妨。”
果然，柳笙现在最关心的还是王爷，而不是那个感情不深的魏益阳。
凌霄耐心地等着。
直到柳笙将这些情报全部阅览完毕，凌霄才轻悠悠地问道：“你意下如何？”
若是他真心喜欢魏益阳，甚至可以包容她的那些缺点。
那么凌霄也是无话可说。
“我尊重你的决定。”凌霄淡然地补充道。
柳笙苦笑一声，不知想到什么，他突然眯了眯漂亮的俊眸，讽刺地问道：“王爷，上个月我去集市上采购，魏益阳是故意接近我的？当时我不小心撞翻路边的摊贩，也是她有意安排？”
凌霄微微颔首：“她奉了大皇女之命，前来打探王府的消息。刚巧遇到你，你是王府管家，再加上我对你十分器重，于是她便顺水推舟打起你的主意。”
柳笙微微垂下头，修长白皙的指尖慢吞吞地摩挲着这些信简的边缘。
凌霄见状，淡声安抚道：“你自己多加考虑，用不着急于一时。”
“总之，简漪说得对，王府是你的夫家，若是你以后出嫁了。本王就是你可以依靠的后盾。”
柳笙蓦地眼眶一红，迟疑片刻，才期期艾艾地回道：“王爷，你不必如此有心。”
凌霄淡然地笑了笑。
前世原主对你不上心，结果到最后被你跟魏益阳联手坑了一把。
看在青梅竹马的情分上，到底还是可以挽救的。
凌霄转身步出青柳园，留给柳笙一抹飒然潇潇的背影。
柳笙颓然地跌坐在椅子里。
片刻后，他拿起刚刚缝制完毕的香囊，定定地瞧了几眼。
王爷方才肯定是误会了。
这枚香囊并非他送给魏益阳的定情信物。
而是他一针一线替王爷准备的礼物。
柳笙打开一旁的暗屉，里面整整齐齐地堆放着数十个精致小巧、做工漂亮的香囊。
有新有旧，针脚都是统一的绵密有序。
柳笙爱怜地伸手摸了摸。
也许这段维系了二十年的感情，终究要迎来一个并不完满的结局。
凌霄回到院子里，就见梅若站在一丛青翠欲滴的竹林跟前，手中拿着一支灵巧的花锄。
梅若并未练过武艺，所以对外界的警惕心不高。
他执着花锄，将竹林旁边的泥地翻开，然后将一株株纤细苍绿的菊花培植在泥地里。
凌霄静悄悄地走过去，看着梅若忙碌而又勤快的样子。
等梅若将一丛丛菊花秧苗栽种完毕，他抬起头来，刚好迎上凌霄暗含欣赏的眼神。
“王爷？”梅若微微一囧：“你走路，比院子里的猫儿还要轻巧。”
凌霄双手负立，清风拂过她的素衣，扬起一抹翩飞的弧度。
“你怎么会想到在这里种菊花？”
“嗯……从前就爱这些，只是天时地利都不符合，只得慢慢耽搁下来。如今遇到王爷，王府中空地颇大，正巧成全我这点小心思。”
凌霄挽起唇角：“如此看来，你也是个隐居散客。”
梅若微微一怔，笑道：“王爷，将来等简公子过了门，主持王府中馈的一应事务，也该是交给简公子来打理的。”
“哦……”凌霄向来就是人尽其才，怎么可能因为区区一点小事就将梅若赶走呢？
梅若心思敏感，察觉到凌霄眼中的纵容之色，不由得心头一松。
梅若收起花锄，毕恭毕敬地笑道：“王爷，只要你还用得上我，我不会轻易出府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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